[ 时间:2013-03-27 23:28:27 | 作者:袁宗平 | 来源:六四天网 ]
学习胡耀邦平反冤假错案的大无畏精神，解决访民问题
二月二十八日我给各位领导写的《寄语全国两会：加强反腐倡廉，实现社会公平、正义、尊严》一文已有一月【民盟副研究员袁宗平：党该整顿了 访民问题该解决了】，可是市委韩正、宣传部、组织部、统战部、市纪委，至今没有回应，不知何故。基于他们二年来，这么长时间不督促宣传部、世纪出版集团解决我落实知识分子政策、维权上访的问题，两会期间，我再次冲破层层阻挠，到了北京，与成千上万的访民一道，涌向国家信访局，因为我们对党中央、中央政府的充分信任和期待。也是在追逐访民心底里的“梦想”，与习总书记的“中国梦”完全一致的。
二年来，每天国家信访局门前的一幕幕，在今年两会期间达到了新的高潮，令人震撼。这是因为1、访民来自全国各地；2、从年轻人到80多岁的老年人，有失地农民、失业工人、越战老兵、湖南水库移民、司法冤案、教师等等遭遇到各种不公正待遇的人，五花八门我都遇到过；3、他们都是无权、无势，受到的伤痛之深，时间之长，一般人都难以想象和承受的；4、“滚钉板”式上访路、日复一日地来回奔波，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，还多次被抓、被关、被拘、被劳教。
我就是其中的一员，被剥夺了合法权益，被拘留两次，经历了任何一个访民都受到过的苦难。这是上海市委宣传部（世纪出版集团）、上海市委强加在我头上的苦难！这一次，我自己回来了，因为我绝不愿意再让上海警方抓、押、拘，绝不愿意再进铁“笼子”，绝不愿意再被推入苦难的深渊！人大会上，习总书记在上海团会议上表扬了上海的工作，而韩正呢，也许洋洋得意，可在会场外，他却大肆围追堵截，抓捕上海访民，这是典型的用暴力、野蛮加害无辜的访民！今年韩正开创了拘留成百，关押成千新记录。这是韩正恼羞成怒、黔驴技穷、无计可施的绝望表演。这就是韩正所坚守的根本没有公平正义的而言的法律底线吗？
上访是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。我从天安门广场旁边经过，怎么就“扰乱社会秩序”了呢？先前在警所受无具名警告：“非访”一次警告，二次拘留五天，三次拘留十天，四次劳教。这是法吗？绝对不是！这是上海政法委的规定。上海政法委有立法权吗？没有！所以这个规定，完全是法外之法，典型的恶法！即便访民走到“敏感”地区，当局也不应该用“治安管理条例”中的“扰乱社会秩序”来处理，文不对题，风马牛不相及。所以访民对上海市委的恶法，1、反对，抗议；2、不怕！总之，我们上访不犯法，恰恰是上海市委违法、违宪，触犯了法律。上海市委凭什么把我们一次次关进“铁笼”，一次次限制我们的自由？访民上访与政府的抓、关、拘，相互考验，考出了访民的意志，和上海市委的“德行”，结果自明。
上海市委违法、违宪的行为有几个原因。
1、思维模式，即阶级斗争的思维惯性导致把一切稍不同于他的见解、观点、意见，都看成了自己的对立面，甚至对批评市委、批评基层单位工作中的错误，都看成了对市委的挑衅。于是敌对思维发挥到了极致，访民成了他的“假想敌”，市委便动用一切专政资源控制、管制、压制访民。动用火车实名制购票系统，全方位管控访民的赴京动向就是证明。
2、思想方式上的“有罪推定”，访民进京，一定是去“非访”，到天安门一定是去“闹事”，而“闹事”就成了“扰乱社会秩序”，“扰乱社会秩序”就是妨碍“稳定”，就必须“拘留”。这种逻辑导致上海市委对访民的打击面越来越宽，访民的怨恨越来越深，矛盾也就越来越深。
3、假大空，上海市委（包括宣传部）的假大空由来已久。20几年来，由“浦东开发”为龙头，以追求GDP为特征的上海经济，是取得了“巨大的”发展，但是却付出了相应的生态、资源代价。其中人民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：数百万工人下岗、数百万市民从市中心搬迁郊区。可市委宣传吹嘘上海如何如何大变样，经济如何如何繁荣。那繁荣的背后，有多少人被强拆，多少人还无家可归？多少人被剥夺了生产资料、生活资料，多少人被剥夺了他们的合法权益？市委还到处宣传吹嘘“上海长高了”，上海中心区大楼林立，从大楼窗口平视，是看不到蓝天的，但上海的地面却不可逆转的沉降了。站在苏州河上的桥上可以看到河面已经高出路面。由此可见，上海社会不是“繁荣”，而仅仅是表面的“华丽”。更为恶劣的是，“华丽”的内芯却是20几年来所产生的贫富差别，对民生的漠视、贪官巧取豪夺、腐败行为、司法冤假错案，等等所有这些问题，市委却视而不见，避而不谈呢？地区保护主义、系统保护主义、部门保护主义却经久不衰呢？出现问题后总是掩盖真相，是上海市委一贯手法。2010年的静安大火后，不深入调查，责任至今不清，却把静安区某干部、市消防局领导急急忙忙调到新疆任职，逃避追查。对众多访民向国家信访局维权诉求反映的问题，上海市委也是不查、不追究责任单位的责任，反而配合责任单位掩盖真相、罔顾事实、销毁存档、篡改数据，删除电脑信息，向国家信访局作出虚假报告。这假大空就是上海访民前仆后继进京的根本原因，这就是“访民的苦难，就是中国人民的苦难、国家的苦难、历史的苦难”。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，十几年来到北京上访，向中央喊冤的人越来越多，成了一个严重的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。我国现在有几千万人上访，这些人或许不全是冤假错案受害者，但我绝对相信，百分之八十以上肯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。否则，何以冒着被抓的风险，耗费钱财，经历春夏秋冬，风风雨雨，千里迢迢诉求不缀？大量的个人权利受到侵害，大量的诉求表现为大量的冤假错案；其次是腐败遍地，官员耀武杨威，公然腐败，已经激起访民的强烈不满。再次是社会经济带来的社会财富分配不公，使社会分裂为官民对立的两个阶层。冤假错案受害者，他们身负冤屈，求告无门。赴京上访，却被抓，被打，被拘留，被劳教的人，那一个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？二年来我就赴京12次，被拘2次。去年7月2日、12月3日，今年3月10日三次在信访局门口通宵排队等候次日接待，排队的访民个个露出无奈、怨恨、疲惫甚至绝望的神态。我倒是劝他们，18大刚闭幕，新党中央千头万绪，暂时还管不了访民这一块，等等吧，要有耐心，要给习近平总书记以时间。
但是，上访的问题如何解决，不是以访民们的迫切愿望为转移的，今天我们做的是美梦，隔日醒来也许就是噩梦。这次两会期间的上访景象，就连我们访民都觉得，越来越难于控制。这次上海访民去北京的人如此之多就是证明。在回上海的路上，我想起了一个人——胡耀邦同志。
我们是怀着崇敬的心情评价胡耀邦总书记的，在个人迷信猖獗、极左泛滥、文革黑暗、中国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的关键时刻，是耀邦同志以大无畏的精神，解放思想，推动实践检验真理的讨论、82年又否定了文化大革命。最重要的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平反历年来的冤假错案，大得民心。我保留了一份当时的中央文件的抄件“中共中央办公厅1983年1月25日中办发【1983】9号 转发公、捡、法三党组《关于进一步复查平反政法系统经手办理的冤、假、错案的意见的报告》的通知。文件指出：“中央书记处指出：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，在全国范围内，复查平反了大量的冤假错案，成绩巨大，深得党心民心。这对于医治十年内乱造成的创伤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，恢复和提高党的威望，促进四化建设，都起了很好的作用。”文件还指出“不论什么时期发生的冤假错案，都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进行具体分析。中央要求，各级党委和公检法机关以及有关部门，对复查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，都要主动抓紧进行，务必把一切尚未平反的冤假错案坚决平反纠正过来。这有利于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法制，发展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，尽早实现十二大提出的国家财政经济状况、社会风气和党风的三个根本好转。”文件说得多好，好在这平反冤假错案工作是胡耀邦总书记冲破重重阻力主动进行的，包括纠正了几十万“右派”，还主动摘除了“地富反坏”的帽子。
现在不也是这样的状况吗？这么多的上访不也是冤假错案的受害者吗？只不过大都反映在经济权益上。现在这样的冤假错案已达一个足以引起社会动荡的临界点上了。为什么80年代平反了大批的冤假错案，经过一段时间累积，又产生大批冤假错案？因为我们现在官员权力依然很大，可以胡作非为，“无法无天”，并不受监督。不受监督的权力不仅带来腐败，而且带来冤假错案。而上海市委本能地就掩盖冤假错案，拒绝纠错。所以这些冤假错案虽然大部分是基层造成的，上海从政权稳定性的角度出发，也会只选择那些对政权有重大影响的个别案件进行纠正。绝大多数的案件则会弃之不顾。因为如果大规模的平反，就不再是个案了，而涉及执政路线，执政理念，与上海市级层面的责任有关。上世纪八十年代能够大规模平反，就是因为我们党首先承认领导特别是高层领导有错误，也会犯错误，不可能一贯正确。在这个前提下，八十年代的大规模平反才有可能。试想，我们上海现在的领导，有象邓小平那样有勇气承认党有错误，甚至有大错误的人吗？即便我们的高层有这样的勇气，那些直接制造冤假错案的中基层领导，在权力，升迁，利益，面子等因素影响下，他们可能去认错纠错吗？冤假错案不能得到及时纠正，就会越积越多，社会则进入动荡，人心思乱，人心思变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初，一位因言语上对毛主席有所不敬而被打成“反革命”的人，找到李洪林请求帮助，李洪林通过个人关系叫地方领导为他平了反。结果有一百多同样遭遇的人写信给他，李洪林感到个人能力有限，于是给邓小平写了一封信，请求为这些人平反，并附上这一百多人的材料。结果邓小平批示给胡耀邦办理，并全部得到解决。一次胡耀邦见到李洪林，说：“救人一命，胜造七级浮屠，你救了一百多人啦”。李洪林同情苦难，胡耀邦纯朴善良，其人性，其品质，跃然而出。
我们当然要发展经济，但如果上海有万人上访，任何华丽的经济数据都掩盖不了这个国家的苦难，任何经济发展的成绩都无法冲谈政府的不负责任。试想，那怕上海这个城市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，却有一部分人，即便是少数人，承担着不公的冤屈，忍受着上海政府的打压，要“秘密进京上访”，时时可能因“非访”被抓被打，这个城市还是一个正常的城市吗？政府为大多数人谋利益当然不错，但更重要的是为权利、利益受到侵害的人主持公道，这是政府最主要的责任，岂能在“发展”口号下，逃避这一主要责任？
我在上一篇《寄语全国两会：加强反腐倡廉，实现社会公平、正义、尊严》中说过：“不解决访民维权的问题，就根本谈不上今后的改革、开放、发展、稳定。”如果再像现在这样漠视访民的维权诉求，那么受到利益侵害的上海访民就将走上街头。这不是不可能的。
综合上述，结论是：该解决访民的问题了。连我都感觉，再不解决上海要出事了！善待访民吧！
首先，要有清醒的认识。上海乃至全国，千万访民的维权上访，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，它都是一股正能量！因为它揭露了地方、基层的黑暗，反映出社会矛盾、社会危机、腐败的严重程度。它也暴露出：上海政法委才是激化矛盾、妨碍社会稳定的真正根源。上访还反映了公民维权意识的提高，它既是民主法制知识普及的成果，又是促进民主法制建设的重要力量。在上海地方政府强势镇压下，访民们没有屈服，为什么？因为我们追求的是社会的公平、正义和一个公民的尊严。这是社会的进步！这是社会进步的主流！
要学习胡耀邦，要有博大的胸怀、大无畏的气魄、平反冤假错案的决心、实事求是的作风、改正错误的勇气。要放弃原有的“阶级斗争”“维稳”思维，调动一切力量化解矛盾，最大限度地化“消极”因素为积极因素。前不久召开的信访局长电视电话会议上，马凯说过，要把访民的来信来访，视作家信，家事来办。就是方向。
二年来我多次给上海市委负责同志说过，要请市委统战部、组织部、市纪委介入上访问题的解决，要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，还提到过刚柔相济、剿抚结合。市委听了吗？市委听得进吗？可见，上海市委要改也难，积重难返了。市委书记韩正看来是铁了心，本来么，好大喜功惯了，访民在他的眼里，已经从“假想敌”变成了“敌对势力”了。这几年上海出了不少事：杨佳案、静安大火、食品安全案，到这次猪江案，韩正都滑脚，逃脱了干系。这不令人深思吗？
党的十八大闭幕，今年全国两会也闭幕了，这是一个重大的社会转折点，为解决上访问题提供了最佳的机会。习近平总书记“中国崛起”、“空谈误国、实干兴邦”，“踏石留印、抓铁有痕”，要坚持“老虎”、“苍蝇”一起打，既坚决查处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，又切实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、“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”，坚持实事求是，就能兴党兴国；违背实事求是，就会误党误国这些话，为解决上访问题提供了最强大的力量，就看上海市委的行动了！
我的落实知识分子政策、维权诉求案例进入第15年，已经融合在新时期的冤假错案之中了，反正我已是68岁了，能不能解决，是早解决还是晚解决，也要看上海市委的行动了！
我还是那句老话：公平与正义是力量的源泉。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。人有信则立，党无信则衰。还我公正！还我尊严！
作者：民盟盟员、副研究员 袁宗平
2013年3月28日
发表评论